深夜海上生死救援
曾阿煌,57岁,福建惠安一名普通渔民。2015年6月28日凌晨1点多,崇武镇附近的海面上刮起九级大风,正在码头避风歇息的曾阿煌忽然发现,200米外一艘较大的渔船发生了倾斜,船上人员正在大声呼救。曾阿煌不顾触礁危险,独驾小船奋力向大船靠近,救起遇险船上5名渔民。2015年9月,曾阿煌入选“中国好人榜”。
瘦削的脸庞,黝黑的皮肤,慈祥的笑容,让人很难把眼前这个憨厚的老汉跟深夜只身在九级风浪中救人的英雄联系起来。“阿煌都快60岁的人,这样的天气,还敢去救人,实在让我们佩服!其实早在十几年前他也同样救过村里的渔民。”
1.狂风之夜台湾渔船触礁 他奋不顾身相救
“有人吗?救命啊……”
6月28日凌晨1点出头,沉睡在海风中的霞西村渔港码头被一阵呼救声唤醒。有渔船出事了?在码头避风准备歇息的曾阿煌意识到海面上有状况,他火速跳出渔船赶到岸上,隐约看到200米开外的海面上有一艘失事渔船一头往海里倾斜,几名船员站在另一头向海岸边呼救。不好,触礁了!来不及多想,曾阿煌赶紧回头驾驶自己的渔船前往救援。
由于海面风大,风力已经达到九级。经过两三次的尝试后,曾阿煌的渔船在微弱夜光中靠近了失事渔船,也才知道原来是一艘台湾来的渔船,船体比自己的小木船大好几倍。一开始,曾阿煌想要用自己的小船,将他们的大船拉到岸边,但是没有成功。眼看海水开始淹没到船上人员的膝盖,曾阿煌让失事渔船上的人跳到自己的小船上确保安全。
“我把小渔船靠到他们船旁边,他们跳过来,我一个一个接。”曾阿煌说,当时台湾渔船的渔网等器具都掉到周边海面上,加上处于礁石区,救援难度和危险系数可想而知,如果不小心失足,后果不堪设想。为保证安全,曾阿煌的小船每靠近大船一次,只接一个人。一人,两人,三人……就这样,船员们陆续获救,当最后一名船员要跳上小木船时,一个巨浪拍打在船上,该船员脚下一滑,差点掉到海里。幸好曾阿煌眼疾手快,用手将他拉住,所有船员才安全上船。这次救回的5人,分别是2名台湾渔民和3名印尼渔民。
2.救人帮人不图回报 他视码头为“大家庭”
如今再谈起这场“生死”救援,渔村的渔民都还感到后怕。救人的第二天,遇险台湾渔船被拖到海岸停靠,渔民进船检查时发现,船舱底共被撞破四个洞,每个洞宽度都有三四十厘米。获救的5名渔民也大吃一惊,庆幸当时曾阿煌冒死相救,大家才得以脱险。
据船长的儿子蔡先生介绍,他们来自台中,出事的渔船为台湾“顺永年168”号。当晚,海风和波浪较大,他们的船发生故障后抛锚随波漂流,又发生触礁,船底出现破漏后迅速大量进水,随后船只不断倾斜,随时会发生翻船。船员们赶紧向船体高处转移,并向外大声呼救。
“都是在海上讨生活的人,同胞有难,没有不帮的道理。”曾阿煌告诉记者,他开船40多年,每年在海上的日子就有170多天,能够感受到在海上遇到困境的心情。“当时的形势很危险,呼救声很急迫,如果没人去搭救,后果不堪设想。如果下次还遇到这种情况,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去救人。”面对大家的夸赞,曾阿煌觉得只是出于本能去救人,“这是应该做的,没什么。”
回到家里抱一抱外孙,是曾阿煌出海上岸之后最大的愿望和快乐。曾阿煌膝下两个女儿,大女儿成家后因工作繁忙,她应父亲要求,把孩子带到婆家来。“年轻时都忙于海上工作,很少陪女儿,现在年纪大了,回想起来觉得对不起孩子,现在帮忙带带孙子也算是一种补偿吧。”曾阿煌说,现在小女儿也刚大学毕业,等她找份稳定的工作,自己就可以安心享受天伦之乐了。“我爸现在年纪大了,我们都叫他少去码头,他虽然满口答应,但还是少不了往那里跑。”曾阿煌的小女儿介绍说,父亲是码头的“红人”,只要乡亲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都会来找他,所以要真正退休不知道时何年何月。说起这点,曾阿煌淡笑道:“码头也算是个大家庭,两个家庭都要兼顾。”
3.十多年前也曾英勇救人 他被乡亲称为“男神”
“我们现在都叫他海上‘男神’。”霞西村渔业安全生产联络点负责人曾建华告诉记者,曾阿煌早在十几年前就有救过同村渔民的经历,那次发生在中午12点多,同村渔民曾文山一船四人在海上时遇到马达故障,整船人困在海上,当时遇到8级南风,加上渔网都下到海里,需要收网保证船只安全,情况十分危急。曾文山等人第一时间向联络点发送信号求救,获悉后的曾阿煌立马组织三个渔民驾船前去救援。当时失事渔船的地点距离海岸比较远,足足花了几个钟头,才把受困渔民和渔船安全送回渔村。
“假如是我在海上遇到问题了,相信其他渔民也会前来帮忙。”据曾阿煌介绍,他14岁跟从舅舅跑船,可谓风里来浪里去,在海上遇到突发事故也不少,只要人心齐,什么样的困难都可以解决。霞西村委会副主任曾海滨介绍说:“渔村大大小小船只40来艘,海上作业难免遇到意外。曾阿煌古道热肠,年轻时就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给全村人起了个很好的榜样,特别是这次在台湾同胞遇到危及生命安全的时候,他又挺身而出,真要为他竖大拇指!”如今大家有空在一起聊天的时候,都会开玩笑地称呼曾阿煌为海上“男神”。
另据曾建华透露,曾阿煌平时因为救人救急导致自己有所损失,也不觉得惋惜,比如在这次解救台湾渔船的过程中,他的小船因为触礁以及和大船发生碰撞,已经损坏,他自己想办法维修。“人命关天,渔船破损算不上什么。”曾阿煌如此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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